“没事做吗?”
他长了一双金鱼眼,一喊起来,浮肿的眼皮子跟着晃。
看到陆铮一身光鲜地坐着,他也很诧异。这小子居然穿着官服!银台司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除了面圣和祭祀,不穿官服。他这是闹的哪一出?
“陆铮,随本座进屋去谈。”
陆铮进了屋。
汪忠成的桌案后面是一大面柜子,柜子密密麻麻布满了抽屉,每个抽屉上都挂着一把精巧的小锁。
汪忠成取了随身的钥匙,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的钥匙,取出一个卷宗:“本座昨日面圣,圣人提起你来。说你上次问韦使者的这一卷,写得很好,问得很好。”
说着,他铺开卷宗,点了点卷宗上的朱笔御批:“圣人批示之处,你要调查清楚。”
陆铮点点头,仔细一看,是韦不琛说的那个“庚”字。圣人当真是耳明眼亮,任何细枝末节都不放过。当然,这些细枝末节都是他写上去的。
着墨重,则圣人顾。
韦不琛那一日不肯喝茶,强自镇定,必然是有想要掩盖的真相,唯一的纰漏就这一个字。自然是要仔细查的。
这个“庚”是哪个字,尚未可知。他也只是随手写了一个“更”字在卷宗之上。
“你最近忙忙碌碌的,是大将军府有事?”汪忠成将卷宗一卷,收回自己身后的锁柜之中。随口一问。
陆铮笑得很坦然:“他们能有什么事?他们的事,就是我。”
倒有几分自知之明。汪忠成也懒得说教,大将军都不急,他劝什么。
“若无他事,我就去赴美人约了啊。”
“站住!”汪忠成勾着手指,咚咚地敲敲桌面,“你给我脱了官服再去!”
美人又不是圣人!穿什么官服?
“来不及了。美人等急了,我心疼。”陆铮一溜烟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