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调了一个头,没走多远,迎面来了一抬轿子,轿子旁跟着一个仆从,正是培安。
崔礼礼换了马车,可赶车的还是拾叶。
培安一眼就认出了拾叶,旋即低声对轿子里的何景槐回了话。
轿子落了地。
培安上前拦车:“崔姑娘,我们大人请您移步说几句话。”
崔礼礼想了想,低声吩咐蓝巧儿先去谢家附近打探一下,又叮嘱绝不可轻举妄动。这才下了车。
轿帘一挑,何景槐穿着一身玄色的直裰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拾叶,最后落在崔礼礼的身上。
“崔姑娘,借一步说话。”他指向路边的一棵落光了树叶的槐树。
二人走至树下。
崔礼礼身形娇小,难得穿得素净,拢着斗篷站在空枝无叶的槐树底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毕竟在街上,她上前了一小步,低声问道:“月儿可是被杀的?”
“不是正如姑娘所料吗?”
“何大人赴宴时,也应该想到月儿会有此结局吧。”
何景槐垂首看着她:“虽猜到了,却也觉得心凉。”
谁不是呢?堂堂刑部,犯人随意就这么死了,燕王当真是一手遮天。
崔礼礼看看远处,担心蓝巧儿出什么意外,想着还是应该亲自去一趟谢家。
何景槐顺着她的目光回望过去,没看见什么,却又问道:“你在等人?”
“没有。”崔礼礼收回目光,抬起头问他,“何大人,不知燕王的家宴如何?狸肉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