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他对跟在身边的绣使道:“盯着她。”
“是。”
夜幕已深。
桃花渡中的酒客要么回了香房,要么散了场。
韦不琛径直往后院香房走,老鸨前来阻拦,他亮了绣使的牌子:“阻拦公务,可做从犯。”
“不是,”老鸨有些为难,“您要找的人,他今日不在这儿。”
“他在何处?”
“这不快过年了吗?他就回家去了。”
韦不琛这才想起,不像自己,陆铮是有家可回的。
将军府,他不能去。
将军府外院几乎全是线人。除开绣使安排的,还有圣人的、燕王的,甚至太后也要插一脚。
而陆铮此刻,正当着一院子的线人,挨打。
白日里进家祠焚香奉供,他就没有个正形,说了一句:“祖宗要真有灵,还要陆家军做什么。芮国百姓千千万,把各家祖宗凑一凑,直接化作恶鬼将邯枝人吃干净才好。”
陆孝勇闻言气得直接踹了他心窝一脚,将他送出家祠。
晚上吃饭,关氏原以为他还跟往常一样不会出来,准备让下人端些饭菜去他房里,谁知他破天荒地提着酒壶就出来了。
云衣得了陆钧的令,一直在门外看着,一看到他出来就急急忙忙地去报给了陆钧。
陆钧正在换药,云衣冲进来,见他新伤未愈,不由地又皱着眉头问:“爷,又要打仗了,你这伤还未好,要再添新伤,如何得了?”
陆钧没有回答,反而将药膏递给他:“来,替我上药。”
云衣咬咬唇,险些要垂泪:“怎么就不能换一个人上战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