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冠冕堂皇的辩解,他说得坦坦荡荡。
用无耻来把自己塑造成一名逼不得已的族长,一位替女儿筹谋的好父亲。
顺道还把薛府的找茬,归咎为白府的连累。
纵使某个方面来说,他的话也算不得全然假话。
但是他能这般气定神闲地说出来,足以见得他是何等的无耻。
阿一听完,轻笑一声。
他的笑声很短促,也不刻意。
但却笑出一种洞悉对方手段后的嘲讽之意。
他说:“好险啊,在下险些就相信了呢!”
高大人复又眯起双眼:“风军师信与不信,无关紧要,本官问心无愧。”
阿一开口,有条有理:“高大人是一名合格的官员。在下说的,不是好官清官的意思,而是高大人懂得如何做官。”
“多年前,高大人早已决心要攀上前相爷这门关系,知道老白相看中政绩,便投其所好,认真做一名尽心尽责的官。”
“果然,高大人因此升任知州,还当了白府的亲家,名利双收;可就在一切都发展顺利时,白府出事了。”
“高大人立即锁定太师府这座靠山,意图通过薛家,去攀上太师府,为此不惜设计自己的嫡子,牺牲自己的嫡女,以此来表明投靠的真心。”
“如今事情败露了,高大人也可退而求其次,把责任都推到白府身上,营造成高家想依附太师府,但却受到白府阻止的假象。”
“虽然搭不上太师府的线,但却能转移薛家的仇恨,当薛家直接与白府对上时,高家便不再置身风口浪尖。”
“但因为三少夫人这件事,白府必然膈应,与高家划清界限,到时候与白府决裂的高家,自然也不会成为被太师府攻击的主要对象。”
“而高大人对于高晟的所作所为没有愤怒,却也不是高大人说的那般,是你有意推波助澜。而是因为,高晟愈发有你的风范了,你高兴都来不及呢!”
“高大人是懂得如何做官的,也懂得如何顺应时势,每一步算盘都打得精妙,但唯独算错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