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衣老者笑道:“快把嘴张开,我好喂你们吃解药!”那儒衣老者虽说是笑,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阴森难看,看着都很碜人。
那些个泼皮无赖赶紧把嘴张得大大的,生怕吃不到解药。只见那儒衣老者用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子,伸手一弹,把一颗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弹到他们的嘴里。他们也不辩什么味道,赶紧咽下。
“快滚!”那矮个老者厉声喝道。
那些泼皮二混平时欺软怕硬,这回可遇到硬碴子了,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下楼。那为首的那位想跑,可脚被钉在那里动不了又不敢哼。那矮个老者朝他恶狠狠地一瞪眼,吓得他魂都没了。情急之下,他只得强忍着痛,硬生生地把脚从筷子上拔出来,疼得他直咧嘴却不敢叫唤,一瘸一拐地走到楼梯口,刚想下楼,没想到受伤的那只脚一碰楼梯就钻心般疼痛。一下子没把持住,一脚踏空,骨碌碌从楼梯处滚了下去。待到滚到下边,脱离了四个老者的视线,才敢惨叫哀嚎,被众泼皮架着哭喊着一路远去。
“小二!给换双筷子来!”那跑堂本来看这四位老者长相古怪害怕,不敢靠近。待看到这几个泼皮二混被他们教训了一顿,心里十分高兴,对这四人也顿生好感。那些泼皮平时在这里敲诈勒索,胡搅蛮缠,让他们很是头痛。今日一教训,量他们下次也不敢造次。
“好咧!”那跑堂高兴地答应一声,麻溜溜走路带着小跑,又重新送了双筷子过来。
那群泼皮走后,各人吃各人的饭,楼上重回安静。那四位老者推杯换盏,谈的较欢,所谈无非是一些江湖趣事。
李靖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竖耳听一听。苏定方听他们旁若无人自顾自地谈一些江湖事,听得高兴,偶尔也会淡淡地笑笑。
李靖却在心中暗暗地思忖着:“这几人为什么今天突然又重出江湖呢?而且现在正值江淮地区多事之秋,他们四人突然在这里出现,应该不只是一种巧合吧。”
那四位老者虽然长相古怪,但倒很爽快,吃完后结帐下楼还给了跑堂一些赏钱。跑堂见钱眼开,乐滋滋地送他们下楼而去。
李靖透过窗户向下观望,只见他们下楼后来到街上,竟有一位官差一样的人过来与那儒衣老者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就顺着街口向东而去。
李靖侧耳细听,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说道“头陀岭、亥时、见面”等词语,估计这些人要在晚上见什么人。李靖见听不太清楚,待要运功凝神细听,他们却又不说了,在那个官差的带领下匆匆离去。
李靖心中暗想,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而且是有什么事非要在晚上见面呢?于是在心中打定主意,今晚要去察看一下。
苏定方对这四人一直很好奇,望着他们奔东而去,才收回目光。他正欲回头向李靖打听他们是谁,却听李靖在那自言自语地道:“这四人怎么又重出江湖了呢?”
苏定方忙问:“老师,您认识他们?快告诉学生他们是谁?”
“这四人可是大有来头,说实话我也不认识他们,但以前听别人说起过这四人。今天看到他们的装束打扮,我估计他们应该就是几十年前叱咤江湖的‘黄河四老’!听说这四人几十年前纵横江湖,鲜有敌手,黑白两道,对他们都很忌惮。后来不知为什么他们又突然消失了,却不知为何今天又重出江湖。”
以前虬髯客和李靖、红拂女一起前往终南山时,虬髯客曾在路上对李靖谈起一些江湖逸事,其中就提到过这“黄河四老”。所以今天李靖连蒙带猜,料定他们必是“黄河四老”无疑。
苏定方几乎从未涉足过江湖,刚才看到这四人衣着打扮十分古怪,所用兵器又非常鲜见。他听这四人谈起江湖趣事,很觉得新鲜。现在又听李靖说这四人是什么“黄河四老”,脸色较为凝重,他倒更来了兴趣,便缠着李靖要他给自己讲一讲有关于这四人的故事。
李靖轻声对苏定方说道:“‘黄河四老’行踪诡秘,行为十分乖张。我觉得这些人突然出现在这江淮是非之地,定然是来者不善,多半与此处的叛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