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衣服,完美地凸显出加百利神父禁欲而脆弱的特质,让人想要,毁灭他。
“神父。”兰德斯特盯着加百利保守的高领,无声地将这两个字卷在舌尖品味,兴味盎然地勾起唇角,没有一丝在神圣而严肃的弥撒中该有的自觉。
一碰到与神相关的事便会完全忘我的加百利对座下人的视线浑然不觉,他作为主祭,念完颂词后也由他起圣乐。
空灵的歌声在穹顶下回荡,奠定了圣洁的基调,一旁唱诗班的孩子们唱和着,纯净而悠扬的圣歌,洗涤了人们受伤的灵魂。
在一众教徒低头倾听,甚至流泪的时刻,兰德斯特的视线仍钉在加百利身上,神色却不像刚才那样轻浮,是与他邪魅狂傲长相不付的怔愣。
正巧此时太阳破云而出,穹顶拼成的神主讲道图的彩色玻璃不知何时碎了一片,阳光正从那儿漏了进来,直直笼罩在神父身上,而光影中,他身前近十米高的神像低眉顺目,似乎正看着他这位虔诚的信徒,就像是神为他蒙上一层圣光,彰显着神的宠爱。
兰德斯特想到此处,不由得在心底冷哼一声,又恢复了他不可一世的傲慢,如果有神,那这个地方的神就是他兰德斯特!加百利合该在他脚下匍匐祈祷。
……
“我主永在。”
冗长弥撒结束。
穿着窘迫的人们迫不及待地去教堂外的布施屋领免费的粥食。
神父来到仍坐在座位上的领主面前,再次行礼。
他的礼仪如同他的服装一般严谨。
——兰德斯特想,他垂下眼,悲天悯人似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这个时代还能有神父这般悲悯纯善之人,是领地之福。”
“这都是神的旨意,主的荣光永耀世人。”
“神。”兰德斯特听到咀嚼般重复着这个字,意味不明地笑了,他偏了偏头,示意身边的骑士们离开。
“世间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吗?”
“是的。”
“战争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