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他这样说我。
砾凝视着我,带着嘲讽,「人心可是会在出社会以後变得险恶喔!」
「……甚麽意思?」
他眼神冷峻,说:「花瓶瞄准的是你,阿鲁。」
……我?
先是片刻的傻愣,接着我回想起当时摄影画面中,花瓶从我脸颊旁飞过的画面,以及舞台上由我眼角划过的白光。
花瓶与我的擦身而过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
一阵寒冷从脚底往上蔓延。
望着眼前的砾,这个瞬间我不认识他。
「你……」
我说不出话,不敢相信昔日的Si党会如此对我。
高中与砾在社团教室练吉他,他递给我饮料骄傲地说那又是哪位学妹送他的,他的笑容迷人、外表俊美,让我忌妒。
大学时他问我还要不要再参加吉他社,我拒绝,他则在一年级时就当上设团团长。
我们大学毕业,正要踏进社会时,我决定要成为作家以出书版税为收入,他已经担任好几间餐厅的驻唱歌手。
这些画面如跑马灯在我脑中闪过,那个充满自信、挂着迷人笑容、有点自恋的砾从甚麽时候开始变成了另外一位我不熟悉的陌生人。
等我意识到时,已经眼眶闪烁着泪水,问:「……为什麽?」
他像是我正说着一个天大的玩笑,给我一个嗤之以鼻的笑,「你还有脸问我为什麽?」
逐渐地,他的嘴角往下垂,表情由轻视转为愠怒。
「你真的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