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轻声回答。

    能养老虎当宠物,那个人肯定很有本事,难怪这么厉害的男人,也对他念念不忘啊。陆天想得出神,冷不丁被一声“咕噜~”拽回现实,他尴尬地揉了揉肚子。

    男人好奇地盯他一眼,陆天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是我肚子在响……饿了一晚上了,早上也没吃东西——你也没吃,你不饿吗?”

    信阳虎摇头道:“我是妖怪,不知饥寒饱暖,自然不饿。”说完他又看向陆天,眨了眨黄亮的眼睛:“你饿,我便出去抓兔子给你吃。”

    陆天刚想说不用,一眨眼功夫,信阳虎就变成老虎跑出门去了,不足三五分钟功夫,果然衔回来一只不太肥的兔子,扔在陆天脚边,又变回人形,坐在桌边擦拭佩刀。

    “这个季节的兔子不多,将就吃。”

    “可是这带毛啊,还是生的……”陆天小声嘀咕,那兔子似乎是被扭断头的,看不到伤痕也没流血,只有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陆天想起洞口的狼头,又想吐了......

    “家里有锅吗……灶头也行。”他怯生生地问,不用回答便已得知答案——男人的屋里除了先前提到的摆件,算是家徒四壁了,估计连熟食都没吃过,更别说灶台了。

    信阳虎余光瞥他一眼,缓缓收起磨刀石,起身,抓起那奄奄一息的兔子往陆天身上甩,陆天赶忙接住。

    “拿着,骑上来。”

    倏忽,毛色黄亮嵌着白纹的大虎冲出竹门,像灼烈的火焰越过竹篱,载着陆天一路沿着溪流奔跑,陆天一只手要提着兔子,另一只手没法抱紧老虎的脖子,只好俯身贴紧它的后颈,蓬松的毛发暖和软乎,不由自主地想把脑袋埋得更深。

    “吼——”

    不知跑了多久,老虎在一座木头做的小阁楼前停下了,小阁楼相比信阳虎的大院子就小巧了很多,楼前有围起来的篱笆,里面种满了花草,让小楼一下子精致起来。

    听到虎吼,阁楼的小门慢慢打开,走出来一位猎户模样的女子,她戴着兽皮兜帽,兜帽遮住了眼睛,模样冷峻飒爽,陆天却似见过,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信阳虎?”女子轻声呼道,她摘下兜帽,眼睛被白色的布条缠着。居然是个盲人。

    “吼。”

    信阳虎轻吼一声,然后缓缓变成人形,把肩上的陆天放在地上,再顺手拿过他手中的兔子。

    “你变成虎了?你那么虚弱,你怎么敢——”女子的语气变得着急起来。

    “进屋再说,我带了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