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余笙笙回答,苏砚书眼底的怒意隐在深处:“苏笙笙,面对列祖列宗,你也不知道收敛吗?”

    余笙笙白着脸,额角的冷汗都渗出来,眼神中的倔强却一丝不减。

    “二公子,当着苏家祖宗,还是叫我余笙笙,他们还没认我。”

    苏砚书看着她眼神中的倔强,听到她再次否认姓“苏”,心头的火怎么也按捺不住,明明这个妹妹刚回来的时候,那么乖巧听话,说不进祠堂没关系,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

    明明那双眼睛看向他时,满满都是崇拜。

    看他写最简单的字,念最易懂的诗文时都会忍不住拍手:“二哥懂得真多,我也想像二哥一样!”

    怎么就因为围场上的一件事,就这短短的一年,会变成这样!

    “就是因为没进祠堂,你才心存不满,你才怨恨我们,是不是?”苏砚书又抓住她右手手腕,“就算你长在乡野,不懂礼仪廉耻,那两年我是不是教过你?”

    “在祖宗牌位面前,你摔碗洒汤,谁给你的胆子?”

    余笙笙肩膀疼还未退,手腕又被苏砚书擒住,骨头都要裂开。

    她看着被苏砚书狠狠擒握着的右手——当初教她写字时,苏砚书也是握着她的腕子,但那时,轻而又轻,仿佛她是易碎的瓷,一碰就会碎,生怕弄疼了她。

    可是现在,她的手打断重长,真的成了破碎的骨,苏砚书却恨不能再次把她捏碎。

    她痛得眼前发黑,苍白嘴唇交出血丝:“摔碗洒汤,二公子此话从何说起?礼仪我是不懂,廉耻却是天生就知。”

    苏砚书气笑:“好一个廉耻天生就知,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抓着余笙笙手腕往前一拖,拖她到那滩污渍前。

    “你怎么解释?”

    余笙笙偏头看他,像看傻子一眼,嘴角漫起轻蔑的笑。

    “你笑什么?”苏砚书不由自主拔高音量,面对余笙笙的笑,他心里莫名有点慌。

    这个笑,他见过一次,当初在围场上,他和别人一样,也默认那支箭是余笙笙射出的时候,余笙笙求助的眼神为成愕然,最后,化作这样一个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