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重重的跪下去,“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和薄寒时相爱。

    额头,用力的磕在石头台阶上。

    鲜血,融入雨水中,泛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很快被大雨冲刷干净。

    不知爬了多少台阶,磕了多少头,额头上的鲜血,混着雨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将乔予的视线模糊。

    一抹白色身影,在台阶之上,摇摇欲坠……

    站起,跪下,叩头。

    一遍又一遍的说,她错了。

    她的体力快要耗尽,嗓子也哑了,她跪在大雨中,双眼红透。

    她嗫嚅着嘴唇说:“薄寒时,我错了……对不起……”

    薄寒时说,他在狱中1095天,每一天,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乔予忘了告诉他,这六年来,2190天,每一天,她都像是在油锅中煎熬。

    她快卑微到尘埃里,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份债还清。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薄寒时能给她一个痛快,给她一刀,两刀,三刀……直至他解恨为止。

    可薄寒时没有那样做,他给了她一个死缓。

    死不了,却也活得毫无念想。

    叶承泽讥讽的声音又响起:“乔大小姐,要是累了,跪不动了,就朝我说句软话,也许,我心情一好,就大发慈悲!”

    乔予背脊绷紧,又直又挺,像是一根拉紧的弦。

    她这辈子,只对不起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