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记得,在淮城的老屋里,她抱着沈庄哭的死去活来,控诉奶奶不遵守约定,控诉这个世界没有人爱她。
她满脸乞求询问沈庄,“爷爷,我跟你走,你会像奶奶一样对我好吗?会一直爱我吗?”
沈庄回答出乎意料。
他说,“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一直爱你,即便是爷爷也办不到。但爷爷会教会你如何自爱,因为这世界上能永远陪着你的只有你自己。”
虽然她也曾迷失过,但遇见过光的人,总会再醒来。
*
沈兰晞从海港离开后直接去了南湾当地最豪华的太子酒店。
由高止带路,电梯直通顶层。
顶楼的总统间常年不对外开放,眼下从门厅到过道,所有出入口都是沈兰晞的人,正对门厅的布草间时不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少爷,人在里面,灰鹰还在审。”
沈兰晞点头,目不斜视绕过横厅驻足在整幅落地窗前。
南湾沿海岸建设,市中心几乎所有地标高层都能看到港口。
沈兰晞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个身形魁梧的年轻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少爷。”
高止从茶几上的竹筐里拿了条热毛巾扔过去,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将脸上和手里的血擦拭干净。
沈兰晞走进客厅入座,神色淡漠。
“招了?”
灰鹰摇头,“这些都是地方军阀训练的雇佣军,嘴巴硬的很,骨头打断了都不会说一个字。从他的身形和刚刚交手的情况来看,我可以断定他就是三年前跟我对枪的人。这是从他身上收到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