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加速,我站起来了,我要飞咯。”过了机场,有段下坡路,谢真真当然不会放过起飞的机会。

    “好嘞!站稳咯!”王鹏飞稍加一点力,自行车加速向前奔驰。

    谢真真胆子越来越大,开始时抱紧王鹏飞的脖子,慢慢地直起身子,松开双手,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迎着刺骨的寒风欢呼:“哇!好爽呀——”

    在这寒冬腊月的年尾,在这条崎岖十八弯的山路上,行人稀少。

    偶尔遇到一两个人,人家见到他们目中无人急驰而过的样子,都忍不住抬头注目,甚至还会骂一句:“这两人疯了吗?不要命了?”

    七拐八弯,峰回路转,终于来到了爷爷的篱笆院门口。

    都说狗鼻子灵,谢真真认为狗耳朵更灵。

    大概老远就听到了自行车的铃声或者听到了谢真真的笑声,黑子早就摇头摆尾手舞足蹈哇啦哇啦叫着迎出来了。

    三年了,谢真真再次进山来看爷爷,看黑子。

    三年多的时间,谢真真从一个初中生变成了一个大学生,在她看来,无非就是换不同的学校读书、换不同的老师、换不同的室友而已,生活于她没什么变化,无非就是自己长高了一些。

    但是,当谢真真看到爷爷时,爷爷老了,头发全白了,三年前,爷爷六十多岁,现在,爷爷已过七十了。

    所幸,爷爷身板硬朗,脸色红润。

    黑子也老了,“黑子”是谢真真给大黑狗取的名,就因为初见黑子时,黑子浑身毛发油黑透亮,全身没有一根杂毛。

    现在黑子身材瘦长,嘴唇上的绒毛黑白相间,虽然黑子精神尚在,灵活蹦达,但是,毛发不再稠密发亮,老了,在这三年里,黑子不知道当了多少次妈妈,生了多少仔仔,哺育了多少小狗狗!

    谢真真的手指头任凭黑子舔着,朝着笑眯眯的爷爷喊道:“爷爷,过年好!我们看您来了!”

    “好,好!快进屋,外面冷。”爷爷让开一步,谢真真跟着王鹏飞走进院子,爷爷拉上篱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