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徐柏樟被合力救上来,盖着氧气罩,穿厚实的棉衣。头发、眉毛包括睫毛上都裹满冰霜。

      钟严帮他做了急救处理,目前情况稳定。这么恶劣的环境,也就只有他能活下去。

      上车前,钟严帮他掖好衣角,仍在后怕。

      你真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和老梁交代,又怎么面对你那位即将结婚的伴侣。

      *

      两员大将成功归队,众人悬着心终于放下来。抢救工作还再继续,医疗中心忙碌紧急。

      至于时桉,他默默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遛孩子,给他们吹手套气球,藏在门口,时刻关注着救援动向。

      当晚难得放晴,时桉把孩子们哄睡,套上大衣,独自坐在门口的台子上。

      没有风雪的夜晚,天离得那么近,好像伸出手就能碰到星星。

      山脉连绵不断,山头铺满白雪,山脚有城镇和村庄,在漆黑的夜色里亮着灯盏。

      身后有门帘掀开的声音,时桉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还有压到他肩膀上的大衣。

      衣服是钟严的,时桉下意识想脱,“我不冷。”

      “穿着。”钟严按紧他肩膀,分明是威胁。

      时桉怀疑,如果他不听,下一秒就会被人勾住腰、再甩出去。

      时桉乖乖把衣服裹紧,周身都是钟严的气味。也就他这种讲究人,救援都要特意从家带洗发水。

      很常见的薄荷味,是好闻的。

      这是钟严把他甩出去以后,彼此第一次交流。

      时桉非常确定,钟严当时下了狠心,没半点留情。至于自己,也是铁了心想违逆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