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这一眼,香凝便重新低下头不再去看。

    裴永成给她灌下去的那瓶药,当真是折磨人的很。

    她想起身,身子软的却像是一滩水。

    兰辉阁中只点了几盏灯烛,算不得明亮,这里是裴宴之用来处理公务的地方。

    所以一旁的条案上,摆着不少的公文,只是却不整齐,显得主人有些心烦意乱。

    他自上而下的走来,坠在腰间的玉璧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奴婢,奴婢无意闯入,还请大少爷恕罪。”

    香凝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梳好的丫鬟发髻刚好露出半截细嫩的脖颈。

    上面覆着一层薄汗,染上绯红。

    裴宴之在大理寺审过各种各样的案子,通身的威压自是让人不敢抬头。

    可香凝是因为没力气,才起不来身。

    “入府时,没人教过你规矩?”

    那双干净的皂角靴闯入香凝的视线中,她身子有些轻颤。

    “教过。”

    所以香凝才会进来兰辉阁。

    若真的被裴永成得手,那她这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裴府之中。

    这不是香凝愿意的,但推开兰辉阁的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也想过。

    要么成为裴宴之的刀下亡魂,要么能求着他留下自己。

    可她的确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