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通宵达旦熬夜苦读,迟早要瞎......”
“庭芜你也好意思说别人,说说你自己算了,每次买东西都要跟街边老婆婆吵得面红耳赤,知不知道人家怎么说的?长得人模狗样的少年又穷又抠讨不到媳妇儿......”
两人就这样吵个不停。
从谁打扫院子这样的小事儿到谁去买鱼做任务弄丢了任务人的假牙,话题的讨论程度一度让人沉默。
甚至庭芜说要去跳楼。
薛是非搬了一把椅子好整以暇说是要看着他从屋顶上跳下来。最后还是满初让庭芜去外面收账才平息了这闹剧,安乐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姜藏月处理完堆积的事务已经是两个时辰后,殿外的天不知何时黑了,天色也愈发浓重,夜里的寒风拂面,从安乐殿到承清宫的这条路好像格外绵长。
她将手中笔尖搁置。
而后又让满初去四门换些消息。
片刻后,姜藏月起身去了圣祭堂。
汴京长街寂静,只剩打更之声,风大了些,街旁院墙之内杏花掉得纷乱,在墙角铺下厚厚一层淡粉。
姜藏月敲响圣祭堂的铺子。
她在廷尉府待得够久了,安老夫人的安息香,安嫔的失宠,安永丰被朝堂针对,总归是要一步一个脚印。
木门的吱呀声格外清晰。
门后各种纸扎琳琅满目。尤其是左边靠墙的一个纸扎娃娃,扎着两个羊角辫,小脸上红艳艳两个圆,挂着诡异的笑,那张无五官的脸直勾勾将来人盯着。
“青衣?”薛是非眉梢挑起,将人带进来这才关了门。
“薛公子。”
姜藏月抬眼。
薛是非依旧是一袭红衣张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