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深沉的夜色,沉默良久,最后又开口:“有恃无恐。”
安永丰怕什么呢。
“这事儿我既然参与就会参与到底。”薛是非道。
远的不说,他与青衣于四门从小结识,当年若不是青衣在高崖拉了他一把,哪有如今的烈焰手薛是非,古话说,自是要知恩报恩。
“青衣。”夜风大了些将他面容笼上一层不真实:“你既然做了张家小姐,为的就是打着安意的幌子进廷尉府,如今便要咬死了不松口,否则定然会引起安永丰的质疑。”
“此刻搅入泥潭就不可能再抽身而退,就这么扮演下去,我也会配合你,之后的事不过随机应变。”
“安子真那里会是你进入廷尉府最大的突破口。”
青年难得这般絮絮叨叨,倒像个垂垂老矣话痨的老者。
“安子真和安子明都是安氏一族旁支十二族出来的,因着有几分机灵才被带到廷尉府培养,可说到底教养他们成年的周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皮子最是浅。”
“周氏酗酒赌博,若是利用得好,这件事就会踏到安永丰的底线上,废他两条得力臂膀也是好的。”
“不过说归说,这步棋子还是得走得谨慎才好。”
到底多久没参与这么费脑子的事情,这会儿头疼得紧。
青衣要下的这盘棋太大了,那纪晏霄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厮在私下里做什么,要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才懒得想这么多。
就说浮云山马场,纪晏霄想要的真的只是马场?不过是看中了浮云山的地势,那里是汴京的官道要塞,占据浮云山换上自己的人,不知不觉就能蚕食了汴京。
他似乎发现了大事也参与了大事。
薛是非头疼得咬牙,姜藏月道:“廷尉府的账本就在小佛堂。”
“这事儿你也知道?”薛是非不由得惊奇道。
账本之事他调查出来也不过两三日。
“是在小佛堂不错,不过安永丰向来对小佛堂严防死守,你想要偷账本挺难,小佛堂也只有安老夫人和他自己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