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打算借助流言蜚语的威力,不仅要掏纪氏的国库,还要毁了纪氏的名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顾崇之薄唇吐出一句:“暗刑司的人解决纠纷可以去得快也可以去得慢。”
让军中的人以乞丐和流民的身份闯入城中,可见是逐渐没什么顾及了。
若想闹事散播流言,汴京理所当然是最好的战场。
“我自知欠顾门主甚多,世间万万种,人情债最难还。”
姜藏月转过目光,桌案前的长灯将人影映衬出细绒绒的毛边。
顾崇之忽而笑了一声。
他望着她的身影眼神懒散又狂妄:“人情债最难还,那昔年安乐郡主与武安太子有婚约在身,是以如今合作就不存在欠了人情?”
“顾门主......”
顾崇之面上的一抹笑如燃起了深不见底的烈火,连同好些情绪被一并焚干净:“所以,你我之间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
姜藏月沉默不语。
“你与纪晏霄不欠人情,与我自也不欠什么人情。”顾崇之抬起手臂,枕在脑后,那双眼微微眯起,似并不在乎:“纪氏的人死了就死了,老子会怕?”
“你想要复仇,还担心我找你要回报?若真如此想大可不必。”
姜藏月听罢后只道:“四门建立不容易,顾门主,若毁之一旦未免太过可惜。”
“可惜?”顾崇之看着她:“金令在你手上,你便是掀翻朝廷又有何惧?”
牢狱小巷垂了帘子,遮挡些许烛光,姜藏月没开口。
当初顾崇之能将她从长安候府的死人堆里拉出来,以他狂妄不羁的性子如今就更不会袖手旁观。
她开口:“我要做的事情与乱臣贼子无异。”
顾崇之笑:“就算是乱臣贼子也是老子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