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未听清，也可能听清了却不理解，细软的嗓音轻轻柔柔，离了唇便飘忽忽散在了空气中。
她嗅到了丝丝缕缕令人心安的沉香味，像她很多年前闻过的，她缓缓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望着眼前重叠的人影，浅棕眸子渐渐从迷离恢复清明。
也看清了眼前是何人。
她倏然垂下了眼眸。
慕明韶说得不错，她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去年冬日的心境到底和现在不同。
父亲临时应召奔赴前线。
兄长救驾负下重伤。
父亲战死沙场，母亲相继离去。
兄长也昏迷不醒。
那会儿的她根本撑不起一个府邸，便是有红玉跟在她身旁，替她排忧。
可细说起来，也没多大用处。
她们再怎么悉心照料谢凌川，也只能看着他气息一日日的弱了下去。
她几乎要溺死一般揪住了慕明韶胸口的衣裳，双眸紧盯着他，那副面容与初见时没有任何区别。
看了半晌，她忽地反应过来，正要松手拍开这人挑着她下巴的手，却听这人柔声开口：
“你就这样喜欢我吗？”
听着这声，她半月来不曾有的委屈悉数涌了上来。
原本也并非多喜欢慕明韶。
只是那绝望的日子里，期盼叶瑾安救下谢凌川已是她心中唯一所求，加之初见时这人的模样太具蛊惑性，她克制不住便扑了一整颗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