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韶以往眼神再怎样无情，也绝不可能如此看她。
谢依依几乎压制不住自己想冲上去拉住慕明韶的冲动。
还是这人收回目光之后，替她喊住了人。
“你去哪儿？”
这声恰好唤回她脑中神智，她定住身子便转眸朝着慕明韶望去。
慕明韶捏着扇柄将腰间这篇勾出，又取了那只攥成了一团，垂眸打量着那团纸，微蹙眉头静思了会才轻声道：
“你不必知道。”
话音一落，那纸团立刻散成了一堆粉末。
方祠远见状连忙拿出帕子捂住口，轻咳了两声，嗓音瞬间虚弱了下去，“上回给的药不够了，不妨留几日？”
“药在她身上。”
慕明韶悠然地说着，手心一翻，粉末悉数洒落地面，才望向了倚在座位上身子柔弱的那人：
“我将她交于你半月，你若觉得够了，便送进宫去，若不够，也就罢了。”
方祠远闻言拧起了眉头，“半月…急了，少说也得三月。”
慕明韶轻笑一声，却没继续理她，反倒转过身，抬手轻轻抚过谢依依白嫩的脸颊，声音柔缓，“机会可给你了，半月后我要回燕京。”
他微顿，看着谢依依倏然垂下去的眼眸，又补了句，“我可不能等你。”
他现下温柔得很，仿佛事事都顺着她，谢依依被他抚过的那块肌肤却仍不由轻颤。
她如今既知晓了慕明韶的身份，自然知晓他一举一动该多重要。
先前她这样提议，兴许便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却依旧应了，这的确是一种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