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进了紫辰殿,所有人全部依例退出紫辰殿二十步之外。
太子对着太祖深深地拜了下去。
此生若说有人让齐子浩真心钦佩,那便是正座上的齐晋。
齐晋面带欣慰的笑容,朗声让起。
皇家父子间少有真情,但齐晋与齐子浩却是个例外。他们比平常人家的父子关系更亲厚。
为了这个儿子,齐晋甚至借早年受伤一事,几乎完全退居幕后,就为了在自己尚能掌控全局的壮年时期,全力辅佐齐子浩将大夏江山完完全全控制在手中。
什么新贵也好,旧臣也罢,甚至门阀,都统统得在他父子的运筹帷幄中,逐渐被皇权取代。
除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其他都是浮云。
太子起身,开口道:“父皇,二弟……”
齐晋止住他的话,不在意地说:“那不干你的事。睿亲王为人所乘,时也命也,怨不得你。”
太子早已习惯了太祖口吻中对睿王的忽视,虽然他不敢揣测原由。
齐晋又道:“倒是说说,世人恐怕都怀疑是你所为,如今怎样消弥这种怀疑?”
齐子浩稳稳地答:“不消弥。”
“哦?”齐晋挑了挑眉。
“儿臣想过,无论儿臣怎样弥补,怎样解释,世人皆会以为是欲盖弥章——就算抓住了真正的刺客,恐怕世人都会以为是儿子的替死鬼。”
“所以?”
“所以,儿臣完全不理会这事。对睿王,儿臣也一如即往,不过份示好,也不刻意冷淡。如此一来,清者自清,世人自会凭判。”
齐晋点头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人心还是要有导向才行。对李家不可操之过急,这次选侧妃,已让李家警觉,天下文人最是酸儒,还是要好好安抚。”
太子答道:“儿臣已想过,李孝杰这次随儿臣大祭,御林军治军有方,父皇可赏之。李煦治军不严,导致死伤,可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