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这样。”
他讨好地亲亲她指尖,“你喜欢逛街喜欢花钱,喜欢做生意喜欢交朋友,这些我都可以随你,只有一点——以后不许随便对别的男人笑,更别再想什么上门女婿的事。”
姜穗宁叹了口气,认命点头。
谁让她偏偏看上这个大醋坛子了呢?
“对了,你……”姜穗宁目光隐晦地往他小腹下方扫了一眼,忍着脸颊滚烫的热度,吞吞吐吐地问:“你既然没有那个什么,为什么还要……还要进宫啊?”
商渡眸光一暗,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肃杀之意,淡声道:“我要为家人复仇,这是最快往上爬的一条路。”
抛弃姓名和过往,抛弃祖宗和良心,走上这条白骨累累的权力之路。
姜穗宁怔怔地望着他,“你的家人……”
商渡抬眸看向她,“我本姓岳。”
只四个字,姜穗宁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沉默了一瞬,转过身抱住他的脑袋,手轻轻搭在他肩头。
“岳老将军若是在天有灵……他要心疼你的。”
算算年纪,商渡应该是他的孙辈。
若是岳家没有蒙冤灭门,商渡本该是银鞍白马,意气风发的小将军,跟他的父辈叔伯一样,一杆长枪守边关,做大周北境的守护神。
他会在每场战争打赢之后,骑着他从小喂大的漂亮战马骄傲地归来,像一个真正的英雄那样,接受来自整个边城百姓的欢呼与赞美。或许还会有年轻大胆的闺阁少女,往他身上扔香囊和绣帕,直白热烈地表达倾慕。
他原本可以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地走在朗朗日光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个终日隐匿在阴谋鬼蜮,满身鲜血,人憎鬼厌的特务头子,背地里还要被人骂作权宦、阉狗、死太监。
姜穗宁鼻子酸了,眼眶红了,没来由地为他生出一股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烫得商渡肩头一颤。
他连忙抬起头,心疼地替她抹着眼角,又将她抱在怀里细致地哄着,“穗穗不哭,你这样比拿刀砍我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