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她已经被关起来很久了。

    没有人和她说话,只有要求、威胁……还有禁锢。

    楚和婉没有想到,听着林观因的话,垂眸一看便能见到一身白衣站在雪中的钱玉询。

    他不再是那身血腥的黑衣,而是换上一身白袍,乌发高束,看起来恣意又自由。

    他是自由的白鹤,而她是被锁在囚笼里孤掌难鸣的家雀。

    钱玉询在和翁适说话,隔着很远,楚和婉似乎也能看到他嘴角带着的笑意。

    那样既阴暗又温柔的笑,楚和婉期待过、害怕过,但现在却觉得后悔。

    要是当时,死皮赖脸跟着钱玉询,就算被他在雪地里杀死,也比现在好。

    楚和婉在见到钱玉询身影的那一刻,眼角氤氲的泪珠瞬间滑落,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荷姑娘,抬袖间轻轻拭去。

    林观因将她那滴泪看得清楚,在没见到楚和婉前,她怎么也没想到“重病”的楚小姐就是那日一身喜服的女子。

    看楚和婉落寞的样子,和之前的室友失恋的样子很是相似。

    难道是她和钱玉询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但,钱玉询他不知道楚小姐的身份吗?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他没说。

    林观因放下笔,将画纸对折,放进空荷包里,“楚小姐,还请不要太过忧虑,有人……也不想看你伤心。”

    楚和婉点了点头,努力扬起一抹温婉的笑。

    林观因现在不能开口问楚和婉,面前有荷姑娘守着,屏风外还有小丫鬟,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能通过眼神进行。

    荷姑娘从睡梦中猛地回神,见林观因已经收好了东西,甚至坐在桌案旁和楚小姐喝起茶来。

    “你醒啦,”林观因撑起拐杖起身,“走吧,我们回去。”

    楚和婉站在屏风后,眼中含泪地看着林观因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