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中夹枪带棒,不少听懂之人面露惭色,倒纷纷低声感叹。

    良久,有小贩摇头长叹:“如此看来,竟是真的有人故意造谣!所幸云女帝断明如鏡,否则这误解岂不毁了千秋功业!”

    “就是啊,这女帝治下,我们是吃饱穿暖,哪里有什么冤气冲天,胡言乱语断不可信!”

    “有那背后的人,真是见不得世道太平!”

    更多人点头附和,言辞虽粗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道理。

    而此刻,桥头之景被人尽收眼底的高阁之上,一道身影翩然隐现。

    他的目光被层层人群阻隔,却仍能体味到世间百态。来人正是秦羽。

    他负手而立,略一眯眼,融入嘈杂的人声不过几秒,便转身离去,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心中冷哂:“从头至尾,不过布棋局,乱人心,还能翻起多大的波澜?”

    ……

    与此同时,远在宫城深处的御书房内,琉璃纱帐轻摇。

    只见书案后,端坐一玄衣女子,姿态聪清秀丽,正伏案批批改改一应奏章。

    桌旁有细婢奉水,云墨染低头饮了半口茶,抬眼隔桌仍沉思不语。

    “大人,探子来报,当下谣言早已平复,百姓信心依旧如常。”

    身旁一青衣宦官步入殿中,低眉顺声报上。

    云墨染闻言却不曾抬眉,只一声轻哼:“哦?秦羽办事倒果真不索嚣扰,竟是驭士亦简,学打蛇七寸法?”

    她非疑非赞,语调轻柔中三分意图。

    一旁宦官立即补充:“王爷素能见其本末,何尝粗糙疏解作态,想来谤落眼下不过瞬存幻影,为陛下消烦解闷,他本意也多虑尽。”

    云墨染这才微扬眼睑,似雪若画:“好一份掩得住阴风无痕,他手中棋够灵,伤失皆无,倒显我还会差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