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缜在玄关站了会儿。

    没有听到水声,意识到不对劲,他犹豫地走到主卧门口,就见黎熹面朝着床,背对着大门这边。

    顾缜终于看到了那把被她紧握着,藏在腰后的砍刀。

    顾缜瞳孔微缩。

    “熹熹...”

    闻言,黎熹慢吞吞地回头。

    她眼神无措地盯着顾缜,小声说:“顾缜,你帮我把刀拿开好不好,我...好像不知道松开它了。”

    顾缜心疼坏了。

    他快步走过去,温柔有力地掰开黎熹的手指,将那把冰冷沉重的砍刀取下来,放到一米外的地板上。

    顾缜这才将湿漉漉的女孩儿按在怀中,压着嗓子温柔轻哄:“没事儿了,不是歹徒。”

    靠在顾缜怀中,黎熹身子依然紧绷。

    “可能是我太小题大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发现有人入侵我家时,我就毛骨悚然,就觉得...”

    “总觉得有人要杀我。”

    闻言顾缜浑身一震,“为什么会这么想?”

    正常人碰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应该是有人入室抢劫了。

    靠在顾缜怀中,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黎熹第一次有了跟人倾诉过去的欲望。

    她说:“我从12岁那年就一直反复地做梦,梦见我在荒山野岭里,不断地寻找着什么。”

    “从白天到晚上,我不吃不喝,不敢停下也不敢睡觉。”

    “因为只要我停下,我就会听到尖锐的口哨声,会听到一个命令我乖乖找老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