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咬咬牙也是能供妹妹上学的,但母亲一毛不拔,说什么‘一个女孩子上什么学?你想让她上,那你出钱。’

    他自己自然是不想出的,于是跑到林月莲跟前,最后林月莲出了,而且还是主动、心甘情愿地出。

    “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把咱妈伺候好的!”

    那是他母亲出车祸后的事。

    母亲躺在ICU半个多月,林月莲每天守在ICU门外等消息。

    而他呢,以工作为借口,美美地隐身。

    之后母亲转到普通病房,包括送去康养院,都是林月莲在跟前伺候,端屎倒尿。

    他也端过屎、倒过尿,但只伺候了一天就受不了那味道。

    而林月莲,整整十年,三千六百多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阿平,你要请客的话,要不咱们在家里做吧,别去外面的馆子,外面花钱还吃不好。”

    他过生日请客,林月莲为他省钱,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那次的生日,他备受同事们的夸奖,说他娶了个贤惠的妻子。

    后来每次他请客都在家里做,让林月莲张罗。

    而别人呢,请客只能掏钱上外面吃,而且确实,外面很多次的聚会,饭店的手艺还不如林月莲。

    为了提升厨艺,林月莲每天练习,有时候不止要做饭送去康养院,还要跑去养子那给养子和儿媳做饭。

    “阿平,我觉得这一身很好看,你要喜欢,我再给你多做两身!”

    和别的老师不同,他有穿不完的西服套装,都是林月莲一针一线亲手做的。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身上能有一两身像样的衣服就不错了。

    哪怕家家户户都有缝纫机,可他们也只舍得每年给家里做一两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