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直接对周伯道:“他周伯,车上人满了,咱这就走吧!”
还有人已经偷偷把苏桐的两个麻袋从车上推了下来,麻袋里装的是米和面粉,虽不至于摔坏,但掉在地上也腾起一阵灰。
周伯犹豫了片刻,终是把那一角钱递了过来,“丫头,这……对不住了!”
然后跟火烧眉毛似的一甩鞭子,吆喝了一声:“驾——都坐好了,准备走了!”
骡车慢悠悠地起步,然后渐渐加速径直扬长而去,甚至没想给她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或者,以“吴桐”的名声,什么解释都是徒劳的,她就是灾星瘟神克身边所有人,这种观念已经在大家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车上的人似是心有余悸,远远地看着她,眼神充满侥幸和鄙视,怕是都在心里庆幸躲过了一劫,差点和她坐了同一趟车。
钱婶看她的眼神更是得意而恶毒,似乎她真的差点克死了胖墩一样。
苏桐冷眼看着这一切,自她顶着原主这灾星的身份回云山村以来,即便是大多人面对她时躲躲闪闪,冷言冷语,却还从未让她真正在意过。
这一次却让她真切感受到这种愚昧思想带来的粗暴直接的伤害,犹如大冬天被浇了个透心凉,没有任何公平可言,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哪怕她昨天才救了胖墩的命。
她甚至相信钱婶本就是来镇上探望胖墩的,不会不清楚事情真相。
可是这些还不抵一个骡车上的位置。
不领她救胖墩的情也就罢了,把胖墩抢别人的糖吃差点卡死的行为说成是她“克”的,还真是有创意。
苏桐心中冷笑,捡起倒扣在地上的两个麻袋,拍去了浮灰。
好在这种麻袋都是双层的,外层麻袋里面还有层塑料膜,不至于把米和面弄脏。
只是这个点不可能再有便车了,再等下一趟要到晚上,这年头交通工具本来就落后,别的村子有车也不顺路。
苏桐又整理了一下背篓,将里面的东西重新归置了一下。
背篓约重一二十斤,两个麻袋各二十斤,回村十几里路,顶多就是负重十公里而已,这是以前常常训练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