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雾这一间不算大房子里住着四口生物,他,他的鸟,他的龟,还有一个租他房子考研的B医大学生。
他整套房子一共两间卧室,一个人住不完,索性租了一间出去赚点外快。
这会儿大学生不在,乌龟也越了狱。
简雾盯着乌龟发了会儿呆,耳朵里莫名响起了宋疏辞的那句“带孩子跑了的未婚妻”。
他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蹲下身叫了一声乌龟的名字:“万岁——”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这一声呼唤里感知出了什么情绪,万岁抬起了在他脚上蹭的头,仰着个脖子,像是也在看他。
简雾去拿了小鱼虾干喂他,往常总是在他手里抢食的万岁这次却并没有要吃东西的意思,只是瞪着一双仿佛充满了哲学智慧的小眼睛张望。
“干嘛?不想吃啊?”简雾笑了下。
万岁只看着他,不说话——它也说不了话。
简雾垂眼盯着龟背上的纹路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今天见到你那个‘爹’了……他回来了。”
万岁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闻言往前又扒拉了几步,踩到了他的脚上。
简雾盖上龟粮的盖子,向后一靠坐在地毯上,把万岁抱到了自己腿上。
万岁平日里最喜欢趴他的腿,它伸了伸胳膊腿儿,又晃了晃脑袋,显然相当舒适自在。
简雾垂下眼,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半晌,又问了句:“你想他吗?”
自然界的大多数动物大概都对“爹”这种存在没什么感情,更别说蛋孵出来的龟了。
万岁听着简雾的话音,眼神清澈得看不出一分杂念,俨然早已把便宜爹忘到了九霄云外。
简雾:“当我没说。”
他话音刚落,沙发上的手机突然传来一声提示音。
简雾一手抱着万岁,一手去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