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光一愣,没有多言,继续刨土。

    不多时,一坛酒上了桌。

    朔光以掌刀劈开封坛泥,酒香扑鼻而来。他依次揭开红绸布、牛皮纸,酒香倒淡了许多。

    褐红色的酒液顺着瓷碗壁流入,收尾的几缕竟然挂在了碗壁,这才慢悠悠地滑进了酒液中。

    雨师啧啧叹道:“好酒。”

    朔光淡淡一笑:“此酒用糯米、高粱、玉米、甘薯、大豆等五谷以白露水发酵成醪糟,糁子加白露水熬制出糁子水,配以白酒封坛。”

    雨师端起酒碗道:“好酒配知音,你我相识已逾千载,虽一年一见,情谊便如同那牛郎织女,此后不必拘泥,你叫我夫诸即可。”

    朔光受宠若惊,酒碗与酒碗碰在一起,醇厚的酒液晃了一晃。

    两人仰头干完,只觉得甘甜入喉,唇齿留香。

    白露酒品时是甜的,但后劲极强,不过五碗,酒意上头的雨师就满脸通红,大着舌头喊:“朔光老弟,再来一碗。”

    朔光也是面色通红,为雨师斟了一碗酒,突然便掩面哭泣。

    雨师大着舌头询问:“哎呀,朔光老弟,这是怎么了?”

    “舅父生死未卜,我却在此饮酒,我......我.....”朔光掩面而泣,说不下去了。

    雨师却拍了拍朔光的背:“老弟不必如此,这是喜酒。”

    “夫诸大哥何出此言啊?”朔光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捏着酒碗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用力,又散开了力道。

    雨师趴在桌上,朝朔光招了招手。

    朔光倾身上前,两颗脑袋几乎要凑在一处。

    “祀文神官此来,带了君帝赐下的灵丹,再......”雨师打了个酒嗝,“再辅以众神官的灵力炼化,最晚明早,不对......今晚,今晚必然能醒。”

    雨师说完,已是昏昏欲睡,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莫要传扬,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