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朗的五官被掩藏进浓稠的黑暗中,裴南玉只看得到他的面部轮廓、和一双狩猎般的眼睛。
裴南玉站在他面前,深吸口气,准备质问他刚刚把宋瑰怎么了。话还没出口,裴谈声按按发疼的额角,懒淡地一张嘴:“你叫裴南玉?”
简直在说废话。裴南玉一脸迷惑,紧紧盯住他,心里已经在想后续防守的姿势了。
“几岁了?”裴谈声手撑着额头,继续懒洋洋地问。
“什么几岁。”裴南玉气得嘴角一抽,“你以为我是小孩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空气霎时剑拔弩张。裴谈声潜藏在暗处的眼睛陡然尖锐地直指裴南玉,他当然知道裴南玉几岁。五岁生日那天,裴南玉出生,他们是同月同日的叔侄。裴谈声轻一嗤笑,固执地再问:“几岁?”
这次的问话更短,裴南玉看不出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清醒的,踟躇着靠近他两步,象征黑暗的绸纱被他小心拨开,裴谈声冷淡的眸光陡然直射。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凶狠的眼神,比孤狼和猛虎都要叫人敬畏,惊得他瞳孔一缩,视线又不设防地滑落到裴谈声的左脸,那里,有一处被嘬咬过的红痕。
宋宋说,咬了他的手臂和脸一口,难道就是这里?
裴南玉试图往下看,看他手臂有没有相应的痕迹,就在这时,裴谈声不耐地撩起眼皮:“快说。”
裴南玉被催得烦了:“二十三。”
裴谈声得到正确的答案,脸上的表情空了半秒,缓缓地点了个头,“谈恋爱了吗?”
“在谈。”裴南玉莫名其妙,“你管得可真多。”
然而裴谈声的执着是他没有想到的,“什么工作?”
一个一个的问题抛来,裴南玉都累了。
“设计师。”
“在哪?”
“……法国。”
裴谈声还要再问,裴南玉受不了了,“我爸都没你管得这么多,裴谈声,我进来是要和你说宋宋的事,你扒着我问东问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