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胸露乳的大胡子爷们，满脸刀疤的壮汉，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年轻的学生情侣......客户群体五花八门，将整个浴场衬得闹哄哄地，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人都无法出现在‘净室’里。
柠檬扫过全场：“为什么在这儿开浴场？”
二公子瞥她一眼，正准备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脸色一凛，收起折扇，径直冲过去。柠檬怔忪片刻，也跟着跑去。
休息室中，有个中年妇女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额角全是汗滴。附近几个客人见怪不怪地将她扶到一边椅子上，那妇女却没有好转。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面容，眼泪却从指缝间淌下：
“药......药！”
二公子敏捷地从她的包里掏出几粒药片，灌入她口中。
一刹那，柠檬仿佛重回多年前。
韩汜也倒在浴场的小房间里，冷汗涔涔，无法呼吸。那时她蹲在门口，叭叭叭讲了一堆话，险些把他烦死。
柠檬愣神间，二公子终于安抚好妇人，并让人鱼服务生带她进入包厢休息。
处理好这些，他才折返，见柠檬唇色苍白：“怕了？”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走吧，去我的办公室。”
“刚才的你都看到了吧？简单说，我的浴场专门接受那些社会垃圾。”他放下折扇，点燃一条烟，“不介意吧？”
柠檬摇头：“请继续。”
“你虽然是人族，但也知道我们社会对废物的容忍率为0吧。高强度的社会压力下，滋生出心理疾病的人不在少数。”他眯眼，吐出一口白雾，“同时，人们将拜访浴场视为软弱的象征。逐渐，普通小浴场失去了一席之地。”
柠檬很快想通：“这就是为什么你将浴场开在地底？”
“没错，古人觉得夜店上不得台面，现在去浴场也差不多。除了像‘净室’这样专为高层服务的商务浴场，其他浴场纷纷倒闭，或是不得不转入地下。”二公子瞥了眼门外熙攘的人群，“但你看看这些渣滓，都太需要一个放松环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