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踏入船厂,脚步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变得格外清晰，荡出很远的距离。
“有人吗吗吗......”
她的声音一直回荡，充斥了整个船厂。
没人理她，柠檬开始自来熟地到处晃悠。
嗯,渔船,游艇,最大的是正中央的那艘破木船。这船有上下两层,但还是比她想象中的小了些。
她正看得入迷时，一只冰凉的手攀上她的脖颈。柠檬浑身一抖，转身见着一个邋遢的女人，浑身散发着集市贩卖的炸鸡味道。
“你是谁？”她用油腻腻的嘴咬下一口炸鸡。
“我想来买艘船。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老板？”
那女人看了她一眼,掏出牙签在牙缝里塞塞塞：“哦,找什么船啊？”
“大船。”柠檬笔画了下，“比这个再大一号。”
“没了。”女人将牙签上的肉弹走，嘟囔，“这已经是最大的船啦。这个船厂之前是个海洋历史博物馆。但这里下个月就要拆了,大一点的船都挪去焚烧厂啦。”
柠檬一窒：“焚烧厂！在哪里？”
女人瞧了她眼，没料到小姑娘这般执着。
“喏。”她指指船厂后侧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出去看到冒烟的地方就是。他们已经烧了三艘，不知道最后一艘还在不在。”
柠檬闻言一凛，拔腿就跑。
冷风嗖嗖地吹在她脸上,胸口泛起隐隐腥味。
柠檬顺着烟味最呛人的地方跑去，很快看见一个正在运作中的烟囱。她后知后觉，这里就是她和韩汜乘摩托车时撞见的工厂区。
她一进门,就被股浓烈的柴火味呛得疯狂咳嗽。
等她适应其中光线，就看到一艘七米高的巨大轮船在火焰中燃烧。船只的大半截已被烧毁，仿佛一位迟暮的英雄。火光打在墙壁上,跃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