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她生出了一种立马收拾东西飞回国内的冲动。
可是……一咬牙,又强压下这种念头。
现在她连给爸妈打一通电话都不敢。
以她爸爸的睿智和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被听出不对劲并且被他追问出今天的遭遇,那她以后就别想独自出门了。
至于她妈,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妈本来就不喜欢她搞摄影,更不同意她满世界乱飞去各种极端条件下拍照,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只怕能连相机都给她砸个粉碎。
傅靖笙曲起腿,抱着双膝,一副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手背上还贴着今天早晨拔掉输液管以后她随手贴的创可贴。
她看了一眼,抬手轻轻撕开。
里面已经不流血了,依稀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针孔,用指腹一按,有点疼。
一整夜就在这种惶惶不安中度过,她浅眠了几个小时,第二天很早起来去酒店的餐厅里吃了点东西,拉着箱子就往外走。
没想到一出酒店门,又撞见了昨天那个男人。
傅靖笙瞳孔一缩,猛地攥紧了拉杆箱的扶手,双肩微不可觉地颤抖起来。
男人也在人潮中看着她,然后向她走来。
她很想后退,趔趄一步却撞上了身后的箱子。
她安慰自己,这里毕竟是大酒店的门口,清晨人来人往全是出行的旅客,他不敢在这里把她怎么样的。
“傅小姐?”男人走上来,皱着眉头,“你昨天怎么回事?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开,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傅靖笙定了定神,道,“昨天接机的钱我会结给你,你以后不用跟着我了,我已经报了团……”
男人还想说什么,却碍于中文不怎么好半天也只是问了句:“是吗?”
傅靖笙道:“我的话都说完了,我们的契约关系到此终止,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