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一下子怔住。
她做的海鲜粥……
是她追他到北京、她被人下药和他上了床的第二天早晨。
须臾,瞳孔却是微微一缩。
那时她给他做了海鲜粥,他却告诉她——他不吃海鲜。
她竟然忘记了!
怪不得虞宋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还一个劲地冲她摇头;怪不得堂堂江教授连螃蟹都不会剥……
段子矜看着江临,棕褐色的瞳孔在刹那间划过很多很多种异样的情绪,她自己都来不及捕捉,也来不及掩饰。
忽然觉得满心的憋屈无处发泄,她干脆抬手按住了男人刚刚喂到唇边的勺子,不耐烦道:“江临,你不是不吃海鲜吗,这样算什么?”
不就吃顿饭吗?直说自己不能吃海鲜又怎么样?她还能杀了他?
“你不是想让我陪你吃饭吗,嗯?”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像这个理由有多么充分似的。
他这种没原则没底线的忍让,叫段子矜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使了浑身的力气发出一击,却被对方悄无声息地包裹住。
“我不想吃了!”她也放下碗筷。
江临的眸光还是淡淡的,深处却凝着一丝温脉的笑。
他的嗓音也久违的愉悦,像被人摇醒了的美酒,低哑中透着醉人的醇香,“再吃点,晚上会饿。”
段子矜的心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眼里怔怔的神情,随着分秒的流逝而沉淀下来,温度亦是冷却,“被人逼着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你看上去还很开心?”
江临拎起茶壶,缓缓往杯中注着水,看着茶叶被水流猛地冲到杯底又浮上来,不咸不淡地开腔:“我开心是因为你不记得才会这样做。”
段子矜的眉毛一拧,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以为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