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的女儿,也不是谁的母亲。没有家人,没有家庭。
上辈子是这样。
这辈子还是这样。
顾南真在穿书后的第一次睁眼时,其实有那么一刹那幻想过,自己或许是穿到了某个家庭,成为了被父母疼爱的女儿。
只有那一刹那。
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自己躺在了雪地里,关节被冻得疼死。从鬼门关回来一趟后,也就剩差不多最后一口气了。普天下哪有这种被疼爱的方式?
不被爱的话,有一个还不差的家庭也行,自己可以像那些“改造炮灰家庭”的女主一样,去尝试改变亲人。只要他们不要那么坏。
退了一步又一步,希望还是落了空。
这具身体的亲娘死了,亲爹从来没听说过。
便宜哥哥嫂嫂就在不远处亮着微光的茅草屋内看着她被冻死,那是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凶手啊。
顾南真不觉得悲痛,只是有些失望。
的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很潇洒,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在二十一世纪单枪匹马地独自奋斗,自己已经慢慢消化了,但要从头来过,继续在六十年代单枪匹马地独自奋斗,她果然还是想要一些情感寄托。
顾南真摸了摸还在蹲地上鬼画符的曹小栓的头:
“小栓子,你三叔家的姐姐人不行,可是你有南真姐姐给你很多很多好吃的啊!”
“在哪儿呢?”
曹小栓一本正经地问,顾南真面上一晒:
“很快就会有了!姐姐现在要交代你一件事。”
曹小栓钻回了自家大门,正好撞上16岁的长姐曹凤枝。
曹小栓的爹是曹木乡,当初追随过易东亭一段时间。曹凤枝则是曹水乡的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