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迦身子一僵,向来手脚干净利落如他,劈天劈地手不顿眼不眨的,现在扒拉起一个小小的姑娘来反而慌乱无措,扯了半天才扯开。
他故作严厉,质问容九:“你干嘛?”
容九摸了摸自己的脸,懵懂无知的表情道:“徒儿也不懂,就是想抱抱您。”
一时心念起,她甚至没考虑后果,就那么冲了上去,属实莽撞。但,单论这个抱的感受而言,她觉得很满意,很舒服,很开心。
不过她看师父的样子,似乎是被吓着了?
缘迦确实被吓了一跳,心想:要完要完,徒弟真的发春了,都饥不择食地对师父下起手来了。
“吔……”脖颈后又被刺了一下,这次感觉比之前稍加强烈些,缘迦疑惑地摸了摸脖子,一挥衣袖竟是抛下了徒弟,溜得飞快。
容九在清潭附近找到的何君生。他方向感极差,有人指路都不一定走的到目的地,更何况这么大的太阴山,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到了哪,但又不敢轻举妄动,觉得此处潭水清澈,环境秀丽,也算得上是一处特征,方便有人寻来,干脆在潭边坐了下来。
容九其实差一点就忘了有他这号人,快走到木屋时摸到了揣在怀里的发钗,是师父送的那只,因此联想到了何君生,惊呼道:“糟了,春花还在林子里!”
可怜的春花并不知道自己差些就走不出去了,月落西山时,容九的身影才随之出现,扶着树干,哼哧哼哧大喘粗气。
“对,对不起春花,我……呼,我来迟了……”
春花坐了好几个时辰,落得浑身冰凉,总算见了来人,苍白的脸上无力笑笑:“啊,那太好了……”
说完,竟是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容九慌里忙乱地跑过去一探鼻息。还好,还有气,应该只是身子太弱了,衣裳又不够暖,被冻晕了过去。
她像个怪力少女似的,将何君生打横抱回了小屋,却见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院子的石桌上跳跃着几只小红线球精灵,地上还跑着几只,像在玩老鹰抓小鸡,除此之外,树上,窗杦上,屋顶上,红线球无处不在。
小黑手里正使劲摇晃着一个红线球,那小动物被晃得眼冒金星不够,还要被他一口含住了半个脑袋。
见这玩意儿似乎不能吃,小黑“噗”的一下,又给它吐了出来,无聊地给扔到一边去了。
另一边,沧阖同样在受红线球精灵的纠缠,无奈地扒拉着扯在他头发上的几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