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舒的面前放了一盘棋,本来是齐邈在跟他下棋。

    可是齐邈从开始就不断输给季望舒,觉得没趣了之后索性将棋子往棋盒中一丢,懒散地倚着桌案开始看起了庭院中的红枫。

    红枫似火,艳丽无比。

    闻言,季望舒微微挑眉却不说话,兀自手执一枚白子与自己下棋。

    他神情专注没去理会齐邈,反而让齐邈起了玩弄之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季望舒对齐邈的态度倒是一天更比一天纵容,而齐邈这种人肯定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见季望舒宽纵他,他便越发蹭在季望舒身边,要么言语上调戏,要么就直接开始动手动脚,不是把玩一会儿他的长发,就是没事挑起季望舒的下巴端详他的五官。其做派行径跟山下的纨绔子弟简直如出一辙,也就是季望舒还能如此这般担待着他。

    见季望舒自个儿下棋不理会他,齐邈就又坐到了季望舒的身边。

    季望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看他面上促狭眼中狡黠,便知道他又是闲着没事要搞事情了。

    结果,正如季望舒所料那样——

    “师尊有了我还会再去收第二个徒弟吗?”齐邈一脸孺慕之情地望着季望舒,琉璃色的眼中干净纯澈,就像用新雪擦拭过一样,

    戏台尚未搭好,便已戏瘾大发。

    季望舒无奈地叹气,不去看此时又开始做戏的齐邈,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一处棋秤之上。

    “啪——”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响。

    季望舒看着眼前的黑白棋子,睬也没睬身旁的齐邈。

    齐邈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继续卷土重来,结果季望舒却开口了。

    “去后山练剑吧。”

    齐邈一听人愣住了,心更是凉了半截。

    当初一个月在瀑布下练剑的恐怖记忆又全部回来了。

    他怔怔地看着季望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