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鼻子发酸,低声说:“那你杀了我吧。”

    其实他想求他放过自己的父亲兄长,而他自己的命,已经无所谓了。

    可他又清楚,那人根本不会答应。

    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觉得还有希望,还能再等等。

    他痛恨自己不争气,分明知道不可以,还是爱着他。

    太痛苦,太难看了。

    “傅与年……”床上的人无意识轻喊,带着些微哽咽,旋即失去所有知觉。

    这一觉几乎睡掉宋遇半条命,迷迷糊糊醒来时头疼欲裂浑身无力,上半身扬起一点又无力的倒了回去,只得重新闭眼,祈求针扎般的刺痛感快快过去。

    他模糊记得昨天喝了酒,而看后遗症,必定喝了不少。

    “醒了?”

    宋遇豁然扭头,这才发现床尾的椅子上坐着个人,仔细瞧,松了口气。

    俞壬辰走到旁边低头看他:“是不是头疼?”

    见宋遇苦着脸点头,似乎拉动脑袋神经,疼的抽气,他叹了口气:“不能这么喝,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宋遇也有些后悔,就不该搞什么矫情的借酒消愁,他压着眉心微微眯眼,忽然感觉阴影压下,回神时竟然看到自己被俞壬辰凌空抱离了床铺。

    以朋友而言,这样的动作姿势也太亲昵了些,他隐约觉得不妥,赶忙晃动双腿:“我自己走!”

    这一动作,眩晕感潮涌而至,差点一个倒栽葱摔个狗啃屎,又被俞壬辰抓住了胳膊:“你别……”

    这时房门被推开,周奇人未到声先至:“俞壬辰,他还没醒啊……咦,醒了?怎么不下去?医生来了。”

    俞壬辰不动声色收手,无奈道:“他头疼,不让我扶。”

    周奇翻了个白眼,抓住宋遇左手的同时指挥俞壬辰负责右手,一人一边,不由分说将弱着声音询问为什么要找医生的人给“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