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姐给她使了眼色,意思是不许她说,到底让四哥撑着把烟花看完了。”
“四哥后来都是被丫鬟扶着的,直接就站不住了……”
安澄听了也皱眉,“既然如此……大姐怎么就不让四哥去歇着也就是了,还非要他出来?”
安滨的身子……虽然人人都知道不好的,可究竟怎么个不好法儿,安澄也不大清楚。
他也是日日来请安的,平常看着虽弱了些,可也不至于弱成这个样子,还是有什么缘故在里面?
安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姐要强,你又不是不知道。”
“纵然四哥身子不好,她也是想能遮掩都要遮掩一二的,你瞧着吧,等大姐回来,定是不肯说四哥不舒服的。”
“可谁能不知道呢?”
“日日喝药的人,平时气色也是用药熬出来的,一旦有些什么动静,就露了底了。”
安淳说着,就想起自己上辈子的家里三房的太太,三房是庶出,平日里在府中谁都不待见,三房的太太平日里喝药,倒要求着管事儿的出去买。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三房的女儿攀上了一门好亲事,那时他们房里的大太太还酸言酸语的说过,也不知道那身子骨儿,能不能熬到女儿出嫁。
结果三太太的身子,眼见的好了,脸上也有些血色了,只是三房那边的药味儿也越来越浓。
大太太又抱怨说惹得满府里药味,晦气。
可不管怎么说,三房的女儿到底是嫁出去了,三太太精精神神的看着女儿出嫁,回门,然后就阖了眼。
后来那个日常来给她看病的大夫说,这身子早就虚耗透了,都是拿药扛着气色。
要是肯好生养着,不折腾,还能多活几年,偏生三太太要给女儿撑面子不肯。
把剩下的那点寿数都耗没了,千年灵芝也救不起。
安澄自然是不知道安淳心里想到了谁,只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想起安淇和安滨,轻轻叹气,“何必这样呢,都是一家人……”
如果安滨能好好养身体,多活几年,岂不比这样撑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