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一脸委屈,捂着脑袋没敢吭声。

    沈枝撩开帘子,上了马车,只见这马车里铺的是她没有见过的地毯,抬起头,这马车很大,简直顶的上她的马车的三四辆了,只见里面摆着千金难买的乌木矮桌,上面摆着精致绝伦的香炉,袅袅的青烟从里面飘出,车厢内还摆着两个木格子,上面摆着各种书籍。

    车厢顶部,缀着三颗夜明珠,瞧着比她在骊国皇宫见的还要大,上面车厢其他部位,雕龙画凤,缀以彩珠。

    车厢内裹着的是天罗布,这种布是用雪蚕吐丝而成,绣娘们又在上面绣了精美的图案,这种布若是流出去的话,恐怕众人会为它争破头,她记得上辈子,暴君后宫的妃嫔们纷纷为此布争风吃醋。

    没有想到此物竟然被人如此暴殄天物,用在裹马车内璧。

    她的目光不留痕迹地把车厢内的扫了一遍,最猴目光落在正中央那座浑然天成的玉石做就的榻上,上面铺着黑色的狐狸皮毛。

    男子单手撑着头,斜躺在榻上,一手拿着书,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身上穿着宽松的月白色的衣袍,衣袍就仿佛月华制成的一般,溢满了流光,衣摆垂在榻下,姿态有股说不出的肆意与风流。

    发上插着一根玉簪,长眉凤目,眉间一派矜贵与令人折服的威严,最让人目光受到冲击的是那黑与白的碰撞,黑狐本就极为难得,这么大块就这么被暴君随意铺在身下。

    男子又不同往日一身黑,而是月白色,把暴君身上的肃杀之气与锋利淡化的几乎能让人忽视,就显得男子越发干净,出尘,就好像那天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一般,令人高不可攀,不敢亵渎。

    “你还要继续偷窥我多久?”

    萧齐声音冰冷,像是没有温度似的。

    沈枝见暴君眼睛都没有抬起来,怎么会知道她在看他,她来不及想那么多,连忙跪了下去。

    “陛下请息怒,奴婢被圣颜所迷,冒犯了陛下。”

    萧齐撩开眼皮子睥睨了一眼跪在榻下的沈枝,“我与民间册子上画的图相比,如何?”

    “陛下,您宸宁之貌,英姿勃发,玉肤玉骨,那册子上画的不及您十分之一的容貌与风姿。”

    沈枝眼中满是倾慕与痴迷。

    “看在你说了一番实话的份上,我就饶过你私藏我画像之罪。”

    “多谢陛下宽恕。”

    沈枝声音中带着对陛下的感激涕零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