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查狄察之死,他经手办的,以“自尽”结案,留下记录,先前狄察妻子带着自罪书进顺天府,他们从库房里调出来的案卷档案,也就是两张纸而已。

    记什么,不记什么,都照着规矩来。

    或许,他该学梁归仲,再翻翻不入档的资料。

    温子甫向那老人打听。

    “您调来之前,府里的那位万评万同知,倒是个爱记东西的,”老人一面说,一面掏出另一把钥匙,开了隔壁库房的门,“如果他记过,那就在这儿。不过,这些文书只存三年……”

    说着,老人念念有词地数。

    “八年夏天吧,到九年、十年、十一年……”老人笑着感叹,“您看,再过几个月就是三年之期了,季末一清理,就无处去寻了,您运气好,看来是天意。”

    温子甫也笑:“能找到些线索就好了。”

    虽不入档,但因着三年就清,文书在架子上放得倒也整齐。

    至于其中会记录些什么,全看书写的人了。

    若是个絮叨的,写得就会多些,甚至会有与案情不相干的内容在其中,若是个不爱麻烦的,也许比入档的那两张纸好不了多少。

    温子甫找到了一叠,还挺厚。

    他抱着这些纸张回了书房。

    外头雨未停,依旧不明朗,但好在风小了,开着窗户也不会有雨水飘进来。

    不亮堂,倒也不用点灯。

    温子甫一页一页翻看。

    万评人如其名,爱评说,他经手过的,细枝末节都记了很多。

    即便是如此细了,温子甫还是没有能够从中找到一丁点尤岑死于谋害的线索。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