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得重,母亲后来说了些贴己话。
母亲让她尽量规劝殿下,能劝住,皆大欢喜,若劝不住,殿下执意而为,那她就得想办法脱身。
重病一场去庄子静养也好、回娘家休养也罢,只要与殿下行事无牵连,那殿下真就惹事了,侯府豁出来去御书房里求情,皇上应不会重罚她这个无能为力之人。
到时候寻个庵堂,规矩茹素念经几年,再求恩典,归家礼佛。
总归没有孩子,也能了无牵挂。
章氏听得目瞪口呆,偏父母的话又十分有理,她自己亦知轻重,岂会发疯似的要拖上娘家去寻死路?
只她自己……
她怕是劝不住殿下。
可让她不管殿下死活,自己装病求生,她又狠不下心。
“妈妈……”章氏问自个儿奶娘,“我该怎么办啊,殿下能听我的吗?”
古奶娘私下得了侯夫人的话,让她润物细无声一般规劝章氏,此刻,她便道:“您过几日,求个恩典,进宫见德妃娘娘,看娘娘能捎带什么话与殿下,您不好说的,娘娘容易开口些。”
当然,若是殿下连娘娘的话都不听了,皇子妃也能死心了吧。
章氏垂着眼,低低应了一声。
朱茂待在书房里,烦闷不已。
他能做些什么?
他思来想去,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父皇禁他的足,等放他出去的时候,还不知道朝堂上是个什么局面了。
偏朱桓跛着脚,朱晟躺着,朱钰死了,他竟然找不到可以合作的人。
颜敬妃倒是野心勃勃,可她两个儿子还年幼,未必肯跟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