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懂这幅画,就知道贫僧为何知道。”
顾珩目光移向画。窗镛雪影纷飞,墙上的画里驻足着几只白鹭,或飞或立或卧各种姿态都有,他横看竖看都只是一副普通的白鹭图,顶多画技不俗,却瞧不出有什么关窍。
故作高深。
他在心里腹诽道真和尚一句。
道真和尚笑了一声,并不解惑,向顾珩告了辞,“事已办完,贫僧便告辞了。”
“朕让刘畅送你。”
“不必,贫僧出家人,受不起这皇家富贵。”
道真和尚刚刚走出庐舍,孙青妙立即快步走了上来。道真知道她满心担忧,直接道:“这位姑娘已无性命之危,安心吧。”
孙青妙再度深拜,“奴婢多谢大师。”
一刻钟后。
沅柔如约醒来。
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醒来居然会见到顾珩。
又或者说,她没想到自己还会活着。
那个时候已经接近辰时,外头簌簌落落地飘着雪,能从窗镛处窥探外头雪花散落的美景。顾珩正站在窗镛旁负手而立,还在打量着墙上那副白鹭图,几乎要把那副画看出一对洞。
那是她半个月前的涂鸦之作。
此时,被顾珩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她心底不免升起赧然。
她轻轻地挪动着身子,臀上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以至于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牙齿一个劲打颤。
不过,也因此将顾珩的注意力,从画上吸引过来,“醒了?”
屋里的火炉烧得很热,所以沅柔身上没有盖被子,她抬头望自己身上望了一眼,见自己没有失礼之处才放下心来,目光望向顾珩,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奴婢……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