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嘶……”他喊她,一开口,扯到伤口疼得直cH0U气。

    “周可莹!C,等我。”

    眼看着她越走越快,卓彻拔腿追过去。

    厉挺发誓,他真不是有意跟踪顾希安。

    明明是她先离开警局的,明明是不小心选择了同一个方向,明明是她走得慢而他步子大。

    明明,也没有人规定他不能去北塘江。

    夏天的傍晚,江边的晚风,单薄的白衬衣,松垮垮不太整齐的低马尾,还有落寞无措的人。

    如果不是顾希安周身的绝望感太浓重,这算得上是一帧值得珍藏的美好画面。

    听说她追着抢劫犯好几条街,路人帮着围堵后,抢劫那人没辙了,将手里的“证据”扔进江里。

    听说那里面是她要去银行汇款的学费,还有新学期的生活费,满打满算都凑不到八千。

    听说她家境不太好,这笔钱是从高二开始就存下的,听说她这个暑期打了三份工。

    听说……

    厉挺站在远处,看着她慢慢蹲下身子。

    无人问津的堤坝上,渺小的人缩成一团,情绪崩溃的临界点,止不住颤抖的肩膀,捂嘴哭得很用力。

    压抑着呜咽低诉,被风卷挟着漏出几声。

    或者不是伤心,而是无能为力后的徒劳发泄。

    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她会不会纵身跳下去,很快又推翻了这个谬论。

    她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不愿给人添麻烦,不愿平白无故接受陌生人的善意。

    她好像习惯了无条件去接受一个又一个不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