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摇头嗤笑一声,“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只是文成县的一个破落秀才的女儿罢了,我家夫人这是救济她呢!赶明长满了十六岁,便会寻人嫁了。”
翠儿推了红儿一把,嗔道:“来者是客,咱们做丫鬟的第一便是尊敬,小心祸从口出。”
红儿撇嘴巴,“咱们说些悄悄话罢了,若是出了祸怕是有人告密。”
说着便颇有些挑衅地看着翠儿,翠儿摇摇头,不与红儿计较。
红儿便继续向寿康苑的丫鬟说道:“不过秦姑娘的样貌却是非凡!”
“如何非凡?”
“便是你若是男子便可叫她勾了魂去,可又不是那狐媚的长相让人生厌,而是温温柔柔的,虽然不是小姐的出身,却是端庄可人。”
翠儿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补充,“气质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之前听我们夫人说过,秦小姐的父亲是讲书先生,做学问的人,做学问的人自然教出好教养的女儿。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我看呀,秦小姐便只差个家贫罢了。”
“嗯嗯,我们瞧着她走路的模样也似个大家闺秀。”寿康苑的丫鬟们道。
“唉,只可惜家贫。”红儿似乎很是同情,语气又带点酸气,“命又不好,听说这位秦姑娘九岁死了娘,十五岁又死了爹……”
几个丫鬟聚在一起谈论地火热,可是屋内却是落针可闻。
刚一进屋,姑母便带着两个小辈拜见,秦未双跟着跪下,还没有细看前面真容。
只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起来吧!”
范帧和秦未双扶着姑母站起后便落了座,秦未双这才有时间抬头细看,结果她只是失望。
那张巨大的矮榻前挡着紫色的帷幔,将里面遮挡的严实,秦未双只能透过阳光的反射,隐约看见里面半卧着一个人影。
还是姑母先开了口,“母亲安康,昨夜里我那文成县的侄女冒雨而来,今日一早便来拜谢母亲,感念母亲恩德,让我这苦命的侄女有一个安身之所。”
说着递给秦未双一个眼神,秦未双便端起桌上的茶水,再次跪在地上,双手举茶过顶,道:“多谢老夫人慈悲,容我在此居住,奉茶一杯,感念恩德。”
周姑姑接过去,并没有递给帷幔里的老夫人。
老夫人似乎在里面摆了摆手,道:“不过小事,你是秦氏的亲眷,自然也是我范家的亲眷,又怎会让你孤身流落?起来吧,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