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华这么想着,看着赵攸宁的目光,不免更多了几分得意。
当她正与赵攸宁在目光对峙着,却突然发现,本来是冷冷地看着她的赵攸宁,却在突然之间惊慌地垂下了双眸,然后从坐上慌忙地站了起来。
沈月华见状不免愣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赵攸宁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肯定是因为站在自己身旁的叶綦给他警告了。
想到这,沈月华忙转头看了身旁的叶綦一眼。
果然,只见叶綦这会儿,正把目光往那边淡淡地看去。但这目光虽然极其平淡,可叶綦的面容却是带了些问责的意思,反正满脸上写了不悦二字。
沈月华见了,不免又在心底暗暗赞叹了自己的小皇帝师兄一把。能把“不怒而威”一词做到如此极致的,也就只有自家的小皇帝师兄了。
所以沈月华这会是更加得意地转过头往赵攸宁的方向看去,只见赵攸宁慌张地站起来之后,忙对着叶綦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道:“回禀陛下,臣下的确是忘了将清平郡主已与广平王殿下有婚约一事告诉廖使臣了,此乃臣下疏忽,还请陛下责罚。”
赵攸宁说完这话之后,就一直躬身低着头,不敢看向叶綦的方向。
而叶綦则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久久都未曾回答,是过了许久之后,才语气有些冷淡地开口说道:“赵尚书你先起来吧。”
“微臣谢陛下。”听到叶綦语气如此冷淡,赵攸宁不免身子又抖了一抖。但叶綦叫他起来的话,他又不敢不听,便也只好应了一声,然后直起了身来,接着满脸战战兢兢地看向叶綦。
叶綦这时斜眸觑了他一眼,而后才道:“赵尚书连日来为国操劳,偶有疏忽也是难免的,再说今夜如此佳节,说责罚这些话,未免太过严重了。所以,虽然因为赵尚书的疏忽,引起了今夜廖使臣与朕还有皇叔的一些误会,但也无伤大雅,如今既已说清了,那就算了吧。”
赵攸宁一听,忙如获大赦地又对叶綦行了一礼道:“微臣谢陛下恩典。”
“嗯,”叶綦这时点了点头,“赵尚书先请坐吧。”
“是。”
应完之后,赵攸宁这才敢重新坐了下去。
叶綦这时又将目光转向了廖光,开口说道:“廖使臣,真是抱歉,朕也没想到会发生此等误会之事。”
廖光一听,忙惶恐地低了低头道:“陛下言重了,其实这也是因为廖光不察,才发生了这等事。先前廖光只知道,如今大楚之中,只有两位郡主,一位清平郡主,一位瑶华郡主,而两位郡主之中,清平郡主又是在大楚最负盛名的,所以廖光才在刚才斗胆地向清平郡主提出此事。因为廖光觉得,清平郡主,与我南越太子裴蕴,实在很是相配。”
与裴蕴很是相配?可裴蕴喜欢的人是黎素心呀!
听到廖光说出这句话的沈月华,眼角不免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