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胸口定了定神,这才开始回想梦里的情景,事实上,那并不完全是梦,而是她死前的最后一幕。

    那个喊她的人,她到最后都没有看清他的脸,只知道是个男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也许是某个不太熟的同事,也许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甚至,也许根本就不是在喊她,而是喊另外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人。

    盛竹自嘲地笑笑,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事实上,死亡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转头看向窗外,天蒙蒙亮,时候还早。

    她正准备再睡个回笼觉,房门忽然被人拍得嘭嘭响,一个女人叫道“盛氏,起来了!”

    大清早的,谁这么讨嫌?盛竹皱了皱眉,披上外衫过去开门。

    是大黑痣,也就是沈篱的大伯母——赖氏。

    赖氏斜瞥着她,满脸嫌弃,“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在睡懒觉!新媳妇头三天要给婆家人做早饭,你莫不是忘了吧?”

    盛竹还真忘了,或者说,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档子事。

    不过无所谓了,入乡随俗嘛,要说前世除了制药之外她还有什么别的爱好,大概就是捣鼓各种吃的吧。

    想当年,她跟国内顶级大厨崔一刀是忘年交,还跟他学了大半年的厨艺,她在这方面很有天分,崔一刀就曾经开玩笑地说,还好盛竹志不在此,否则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

    所以,做饭什么的,难不倒她。

    盛竹笑道“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赖氏的视线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打了个转儿,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动作快一点!”

    说完,像只将要上场的斗鸡一样,抬着下巴走了。

    盛竹穿好衣服叠好被子,又在包袱里翻出了一把木梳。

    她不会梳这个时代的发型,太复杂了,最主要吧,以她目前这个长相和身材,就是梳出花儿来也好看不到哪儿去,索性就绑了个前世常见的丸子头,方便干活。

    打理好自己后,盛竹带上房门走了出来,刚进厅堂,就被唬了一跳。